他虚岁十五,这个年纪还没成婚的,也就一心科举的读书人和实在订不起亲的寒酸破落户了。

“不想跟娃娃定亲,难道还想跟王寡妇定亲?”

“娃啊,不是爸说你,这考秀才还是个没影的事。咱村这么多户人家看好你,你就趁着这个关节,先订下亲,哪怕没考成,亲家公也不会反悔,谁敢反悔退婚就败了名声,不说自家事,族长也饶不了这祸害……”

“王寡妇家里有两亩水田,八亩旱地,还有五两的嫁奁……要不是王寡妇一心想找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早就订上好亲事了。王寡妇说了,只要定亲,这些都是你的。”

白友德苦口婆心,劝道。

退婚,在封建礼教下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不仅败坏的是自己的门风,也会败坏白鹿村的门风。从此以后,别的村想娶白鹿村的姑娘,也需要再三谨慎,白鹿村想娶别的村子姑娘,别的村子也会犹豫……

因为白鹿村在牌坊上挂着的仁义之村的名号,这名号是朱先生题的,无形中享受着不少的好处。谁家有姑娘就会考虑白鹿村,同样白鹿村走出的勺勺客也是最值得信赖的。

因此,一旦有败坏门风的女人和汉子,同村的人是忍受不了的。

白贵稍稍思索了一下,明白了白友德的想法。

他考中不考中秀才,还是未知之数。

将姑娘提前嫁给他,这就相当于是一场投资。只要他中秀才,那么一荣俱荣。可要是他没中秀才,就算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