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他才从车上下来，向屋子走去。

季嘉言坐在客厅画图，门口传来一阵声响，像往常一样，墨清澜的身影出现在屋内，身上那股未散去的黑色的气压还弥漫在周身，让她感觉到一丝压迫。

“我去热一下菜。”季嘉言站起身来，端着冷掉的菜往厨房走去。

墨清澜拉住了她的胳膊，漆黑是眼眸中掠过一抹暗色，昏黄的灯光似乎照不进他的眼睛，幽深不见底，“明天开始，不用给我做饭了。”

季嘉言的心，因为他的话而颤抖了起来，她捏紧了手中的盘子，呼吸都乱了节奏，但还是扬起不在意的笑靥，“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专心工作，不会分心了。”

今天付嘉宁来找她，想必也是墨清澜默许的吧？

他不需要她做的午餐了，因为他的未婚妻会不高兴，而她这个身份尴尬的人，只不过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

虽然，她嘴上不情愿给墨清澜做饭，但每一顿饭，她都是用心去做的，并且是心甘情愿，她以前的梦想，就是跟墨清澜在一起，每天为他洗手作羹汤，过着简单的日子。

如今，她的梦想，是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我不会住在这里了，在你还完债之前，这里可以暂时借给你住。”墨清澜松开了她，因为她的神情，心底升起了一阵烦躁。

“谢谢，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季嘉言见墨清澜的神情疏离，喉咙里像是被撒了一把沙子，刺痛着她的声带，心口像是立着一根刺，怎么都拔不掉，只能任由它长进了肉里，不时的用疼痛提醒她，他们俩之间的差距。

墨清澜看着她彷若无事的样子，身上那股摄人的气息又一次被激发出来，但这是他做出的决定，不能改变。

关门声想起，季嘉言一直强忍着的眼泪，一滴一滴自眼眶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空荡荡的屋子，如同一只巨兽的大嘴，而她就是巨兽口中的食物，下一秒就会被四周的寂寥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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