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还好吗？”白洛楹勉强站起身子，步履蹒跚地靠近顾玄月，却在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瘫倒在地，手却对着顾玄月的方向伸长了，一点点地爬向顾玄月。

“来让娘好好看看你。”她说着，手伸过了牢笼，抚上了顾玄月的脸颊，“你的眼睛与你父皇的简直一模一样。”

顾玄月闻言，吓得往后一倒，似乎要远离白洛楹的手一般。

父皇已经死了，白洛楹怎么会知道她的眼睛与父皇的一模一样？从小到大，后宫妃嫔，将她抚养长大的先皇后，还有皇兄都说过一样的话，“你的眼睛与父皇的一模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当初才没有被先皇后的人赶尽杀绝的，而现在这双眼睛看到的却是不知道真假的娘亲。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顾玄月颤着声音问道，她知道岚夫人还活着，一个还活着的人怎么会有魂魄附身到别人身上去，“白洛楹，你不要再玩把戏了，否则本宫就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皇兄了。”

白洛楹眼中流露出些许忧伤，“为什么你与你皇兄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是你们的娘亲啊！”

“你不是，娘根本就没有……”差一点，顾玄月就将岚夫人还活着的秘密说漏嘴了，这里都是顾玄墨的耳目，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的话，顾玄墨绝对不会放过岚夫人的。

“月儿，我知道你小时候一定要抱着我给你做的小毯子才能睡着，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素菜就是因为你曾经见过虫子在上面爬。”白洛楹飞快地回想着还有什么是只有岚夫人与顾玄月才知道的事，不过毕竟顾玄月被带离岚夫人身边的时候还小，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回忆，况且顾玄月也不一定记得那些事。

然而当她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顾玄月却是脸色煞白，她抱着小毯子才能睡着的毛病是只有她乳娘才知道的秘密，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喜欢那块小毯子，就算那块小毯子现在已经是破破旧旧的了，她还是舍不得丢掉。

现在她懂了，原来那是娘给她的，是娘给她唯一的一件东西。

不自觉中，顾玄月伸手握住了白洛楹的手，轻声问道：“你真的是娘亲？”似乎她要是说得再大声一些，眼前的娘亲就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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