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借着兵器之利，以及玉林心态崩掉的优势，白决一时竟与玉林斗了个不相上下，头一次见识到真气境掌法高手的实力。

在国术里，空手入白刃就是个笑话，几十年的老武师，未必敌得过手持匕首的年青人，兵器的杀伤力，远超什么拳法之上。

而在真气境，兵器对实力的提升同样不小，却不再有那种逆转战局的效果，而真气强弱似乎也不再是胜负关键，这一点，从陈近南巨阙战马宁儿上，已经能够看出。

实力的强弱，已经从“实力”，转换到“人心”。

感受着剑上传来的劲力反震，白决浑若无感，只是看着满目嗔光的玉林，淡漠道：“其实我很奇怪，大师，方才听你讲述佛理，足见佛法深厚，看清凉寺修行清苦，又不像是个贪慕富贵的，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何把这个鞑子老皇帝，当爹一样的保护、隐藏？”

玉林怒极之下，与白决连斗了数十招，总算恢复些理智，听到白决如此说，忍不住怒喝道：“行痴已经摒弃尘缘，不问世事，你这狂徒不问青白，就妄行杀戮之事，死后定然入那十八层地狱，受尽苦楚！”

摒弃尘缘？

看着地上的行痴，白决摇了摇头:“我虽不学无术，却也知道鞑子凶残，所谓众生平等，鞑子皇帝是人，那些死的中原百姓便不是人？他们受苦受难时，可没见大师你跳出来，为他们出头！”

“旧日仇恨，皆是前缘，正所谓冤冤相报……”玉林流极而流地随口说着，这些道理他早不知道想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