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当然看得出来，他在说谎。

“雷傲，如果你告诉我老乌的情况，我可以不杀你。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抓住了。”

听到楚恒说可以留自己一条命，雷傲的眼底，划过一抹纠结。

他沉默了，很久没说话。

楚恒道：“你还有半分钟时间考虑。”

雷傲终于开口了：“我告诉你，你真的会留我一命？”

“我会。”楚恒道。

雷傲深吸一口气：“老乌……确实我们结拜的兄弟之一。”

楚恒眼眸闪动。

他终于承认了。

“那老乌现在在哪？”

雷傲眼眸闪烁起来，良久，才缓缓道：“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追查到的一条线索，到你这就这么没了？那可不行。

还指望从你嘴里，挖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呢。

楚恒眼神一凌，看向雷傲：“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你的眼睛，为何会和他的眼睛很像？”

“我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雷傲叹了口气，“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张大力抽出一根烟，递给他，并帮他点上了。

雷傲深吸一口烟，闭着眼缓缓吐出，似乎有些不太想去回忆这段往事。

又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道：“二十多年前，我和老乌、于学民、韩千峰、陈建白，结拜为兄弟。”

“当时，因为年龄相差较小，我和老乌、于学民三人的关系最好。平时喜欢在一起吃喝玩乐，感情亲如兄弟。”

“但刚结拜那会儿，我们都没什么钱，大家是穷开心。”

“后来，于学民提出来，要搞海上贸易。老乌正好没什么事做，就和他一起开始搞。于学民负责联系港口这一片的海上运输线，老乌负责其中一条航线，我在地下世界打拼，给他们提供一些保护。大哥和二哥也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大家的齐心努力下，海上运输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尤其是于学民，还成立了帮派，垄断了云城一半以上的海鲜运输。到后来，于学民每年至少赚到两个亿。”

“有钱了，矛盾也就来了。老乌提出来，要于学民把赚的钱分给咱们几位兄弟，他自己至少要每年分到五千万以上。”

“于学民拒绝了。在他看来，老乌只是个卖苦力的，没资格分得这些钱。后来，矛盾越来越激烈，两人终于爆发了激烈冲突。”

“在那次冲突中，于学民狠狠地把老乌收拾了一顿。老乌气不过，扬言要去举报于学民走私以及贩卖人口这些事。于学民害怕了，当时就让手下把老乌在酒店里拘禁了起来。”

“后来，他征求我们三人的意见，并表示绝不能让老乌去揭发他。否则，他死无葬身之地。并且，他同意拿出三分之一的利润，分给我们三人。”

“在利益的驱使下，我们都同意了。但开始并没有杀老乌，只是把他囚禁在一处地下室里。”

“过了一年多，我忽然得了严重的眼疾，必须做眼部移植手术。而于学民的妻子，在那段时间内也查出严重心脏病，必须换心脏。”

“所以……”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