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伸手，一手抚在肚子上，一手抚在右边的眼眶上。

孩子很乖，从不会闹她，但长的太快，难免会身子发重，让明棠很有负担。

明棠刚睡醒一觉，觉得口干舌燥。

她的右眼眶又开始疼了，莫长老给她开了药，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吃了。

“海灵？”

明棠又喊了一声，紧闭着眼睛并未睁开。

卧房中有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明棠一顿，抬头去看，只见屏风后，依稀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熟悉的龙涎香味在卧房中银丝碳的烘烤下，逐渐发酵扩散，变的浓郁。

这香味，让明棠有短暂的恍惚，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

这些记忆，都被一股香味串联起来，正是帝祀身上的龙涎香。

“喝了么，水来了。”

帝祀动了动，走到桌案边温着的茶壶上，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端到了床榻边上。

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没见明棠，帝祀总觉得像是隔了好久一般。

他视线一转，看着明棠有些起伏的肚子，眼底的冰冷跟深邃褪去，换上了柔光。

捏着杯子的手不断锁紧，帝祀用了很大的定力，这才没将明棠搂进怀中，去摸摸她的肚子。

“喝点水吧。”

明棠看着帝祀，将头扭到了一侧。

她的小脸板着，一声不吭，多一眼都不愿意看帝祀，更别提跟他说话。

帝祀哄着，小心的端着热水，坐在床榻上，声音沙哑：“将水喝了再睡吧，不然一直渴着，多不舒服。”

帝祀语气温柔，视线时不时的看向明棠的肚子，脸上闪烁着要做人父的光。

这个孩子，是他一直期盼的。

他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养他，绝不让自己幼年时经历过的事，再让他的孩子重复一遍。

“本王知道你不想见本王，将水喝了，本王便走了。”

帝祀的语气更轻了，明棠动了动嘴唇，猛的抬手，将那茶盏从帝祀的手上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