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和雪蓉见状，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觉得姜晚宁终于变得正常了一些。

可是她们却不知道，此刻车厢外的燕珩，却愈发地感到不安了起来。

车厢只有薄薄的一层，里面传出的声音与动作，都将毫无遗漏地落入他的耳中，这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他不想听，不想看，脑海中也会浮现出她的样子。

而此时车厢内的姜晚宁，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情绪，都让他觉得古怪和陌生，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她冷淡嗓音下，淡漠疏离的眼神。

可是，姜晚宁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即便是失去记忆之前的姜晚宁，也不会是这样的……

燕珩不由想起了前一日，自己与她最后一次的单独相处，他眼见着她从噩梦之中惊醒，在看见身边之人是他时，眼里迸发出的巨大惊喜与后怕，她的感情应该是热情而浓烈的，她现在这个年纪，本就应该是纯粹的人。

可是，当她冷静下来，询问他究竟更喜欢曾经的她还是如今的她时，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藏在少女心思之下的试探，当她发现自己和齐渊一样，充满私心地希望她不要那么快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失望与愤怒。

她的闭门不出，又何尝不是在对他的控诉，又何尝不是在奋力反抗。

这一切，都在燕珩的眼底发生，即便她不愿见他，他也有能力强迫她与自己见面，但他没有，除了想要尊重她的意愿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燕珩他害怕了，第一次他害怕面对她，不愿看见她眼里对他的失望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