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有我呢？”来人衣衫纤毫不染，眉目儒雅，却无法让人忽视其强大。

卫扶鸢站好，哪怕是这种境况，她清瘦的身影仍然立的笔直。

“宗主快快杀了妖女，为惨死的神女报仇？”

“卫扶鸢如此恶毒，卫宗主可万万不要包庇啊。”

“卫扶鸢今日不死，天理难容。”

“……”

来人拱了拱手，“养出如此孽障，是我宗门不幸，各位同道大可放心，今日之事，定当给各位一个交代。”

卫扶鸢手指轻颤，盯着那男人儒雅俊逸的脸，眼中红的几乎要渗出血来，却突兀的仰天大笑。

“孽障，你还敢嚣张？”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厌恶至极，手中已经幻化出长剑，剑指卫扶鸢。

卫扶鸢敛下笑，通红的眸已经变回了漆黑，汹涌的情绪也平缓下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她闭了闭眼睛。

五岁之前，她从未见过父亲，可母亲说，爹爹会和娘亲一样爱她。

她信了。

她六岁历练，九死一生，手捧珍贵灵物送与父亲，换来的是他随手赠人。

十岁历练，被诬陷杀同门夺宝，无人听她解释，信她清白，最后被父亲惩戒一百鞭，仅剩一口气。

十二岁，她发现母亲身死真相，父亲不仅不信，还当着众人面痛斥她逆女，将她罚进恶兽遍地的险地。

十五岁，她天生剑骨，人称绝世天才，那被她称为父亲的人，要求她将剑骨换与她人。

……

卫扶鸢看着男人，嗓音带着嘲意，“父亲大人自然是比这些废物强大。”

卫之境直接出手，卫扶鸢也拿剑抵挡。

长剑化出剑气在空中相撞，铮鸣作响，分毫不让，最后双双散于空中。

两人的眼神对视，又在相撞的力道下纷纷倒退出去。

卫扶鸢将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立于身后。

卫之境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后，看向卫扶鸢的眼神多了几分骇然之色。

刚刚几十个回合下来，就让他确信，他已经不再是卫扶鸢的对手。

之所以能够和卫扶鸢打的有来有往，还是卫扶鸢收敛之后的结果。

可她为何收敛？

她明明作恶多端，嗜杀成性，天下人无一不想取其性命，将其杀之泄愤。

她是孽障，是坏种，是妖女，是他这一生光明磊落之下的唯一缺点，是无数人谈之色变的邪魔歪道……

她当真还有人性吗？

“妖女，你竟敢对亲生父亲出手，当真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卫扶鸢蓦地沉下脸，语气张狂，“父不慈，凭什么要求我孝？”

“大胆卫扶鸢，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怎敢怨恨卫宗主？”随着一道嚣张男声的传来，卫扶鸢闪身躲过一道攻击。

卫之境看向来人，神色微缓，“原来是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