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帝之城(2 / 3)

作品:《战锤40k:碎裂钢魂

“哪怕你们的身体散在尘土里、空气里、血水里,哪怕一点也不再有存留,也将得到灵魂的恩典。从灵魂上,复活了灵性的身体,住在祂的大殿里,取祂如泉涌的美好……”

他隐约看见前头有一个人走过去了,似乎是一个士兵,在盔甲里透着骨骼的虚影,头盔周围则燃烧着一圈隐隐的火焰。他眨了一下眼,那个人就过去了。

洛嘉茫然地望着,两颗心脏莫名紧张地跳动起来。他随即轻轻一笑,跟着士兵走过的足迹,继续向前走。

“人往往要因他们曾犯的罪,落进悲惨的境地,但祂仍然慷慨,愿意将许多的美丽赠送给他们。天上。海上。地上。都有各样的美。太阳。月亮。星辰。都被分享。”

周围的世界似乎分作了两层,第一层是原本的那一层,遍是凄惨的骸骨与安眠的逝者。第二层却很光亮,耀眼的阳光落下来,从碧蓝的苍穹,到厚实的大地,仿佛一个全新的、真实的国土,盖在了旧的尘世上。

他环顾四周,在他的脚下,一些金色和绯红的小花绽放开来,从世俗之界的骸骨里,绽放至第二层更高世界的草原中。它们的颜色与芬芳,都是世界上罕有的。

“你们要得到赞扬和美丽,”洛嘉·奥瑞利安微笑着说,紫色的眼睛里,神采变得柔和,“有飞翔的雀鸟,丰富的树木,还有蜜蜂,这些永远和平的万物,也都是你们的。”

他继续前进,直到在前方听见有吹号一样的声音,还有纯粹的光,如同熔化的黄金,光明地燃烧着。

祂就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皮肤也很黝黑,眼目却像明亮的火焰,面貌像烈日放的光,那种明亮已超越了世间的一百万种事物,美丽也远远地超过了洛嘉曾见到的一切。

洛嘉一见到祂,就跪倒在祂脚边,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的眼泪不停地往外流,在落到地面之前,就被光明的炽烈温度蒸发了。

从祂的身上,洛嘉感受到一种隐隐的愤怒,那冷酷一下子穿透了洛嘉的心,叫他心里那一道信仰源泉流出的水也霎时间被痛苦地烧干。他感到自己要死了一样,为祂的愤怒而疼痛万分。

他想,如果他在今天死在祂的脚下,就能让祂不用愤怒去责罚,这比让祂继续愤怒下去要好得多。

然而,祂却俯下身,手按在他光洁的头上,盖着那些金色的经文。

“起来吧,”祂说。

“这是哪儿?”洛嘉颤抖着问,乖顺地站起来。

祂没有作答,相反地,祂变作一道金色的影子,往这片世界里去了。而世界的边缘也遥遥地点燃了火,却没有灼烧的毁坏造成,只有世界变得更明亮了。

而后,洛嘉继续往前走,他的脚步因无上的喜悦而轻盈。他的信仰之源再度开始潺潺流淌。

一段时间后,他又见到一些星际战士,三三两两地出现,身体周围同样地燃烧着一圈明亮的火。他们似乎还没有很适应着突然归来的生活,捧着他们的头盔,在新的更高的世界里徘徊。

洛嘉对他们笑,“曾被杀的战士,是配得称颂,直到永永远远的。”

其中一个战士走了上来,与他相会,看起来有些惊讶。

他是个面相很纯净的人,脸上点缀着一些伤疤,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那乌木般焦黑的盔甲上写着经文,有一些洁白的颅骨作为装饰。

他曾是洛嘉·奥瑞利安的儿子。

“啊,穆里斯坦,”洛嘉低下头说,搂着对方曾经划开裂口的脖子,轻轻拍着他的左肩,“怎么了?”

“父——”

洛嘉止住他的称呼,“称我的名字吧,哈塞姆。”

帝皇的战士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洛嘉·奥瑞利安,你见到他们了吗?我的……同伴?”

“还没有呢,”洛嘉说,“若他们已经来了,你会见到他们。若是还没有,未来也会来的。不会有问题出现。”

然后他们一块儿前进,洛嘉将哈塞姆带上。

过了不久,有更多的昔日战士跟上了洛嘉·奥瑞利安。他们穿着黑纱雾一样的盔甲。每一个的盔甲上都亮着火光,虽然冰冷,却很明亮,硝烟缓缓地组成如清晨露滴般的雾气。

地势也发生了些变化,有些地方仍然是群山和青草地,有些地方则像是现实宇宙里曾有过的地方。

洛嘉看见一片沙漠,有些帐篷撑在沙原里,远处是城池的轮廓线。科尔基斯也在这个世界里,与真正的那个科尔基斯几乎一模一样,但要更完美些,似乎也更遥远,像一种更无可挑剔的拓印。

有些地方——他记得在他早年展开的战争里就不得不毁掉了的好的景色,今日也在这个世界里复苏了。一切都这么相同,却又这么不同。

又或者说,也许这片世界才是真实的、更高的世界,而他们平日里所谓的现世,才是天上人的尘俗一梦。如今,这些战士只是醒了。

他们在一座山丘后遇到了一些新的战士,其中一个战士很活泼地跳起来,仿佛迫不及待一样,冲到哈塞姆身旁,抓着哈塞姆猝不及防的手。就连他眼睛里的火,烧得也比其他人要更灵动些。

“哈塞姆!”战士激动地喊,然后朝着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杰克,以前是个影月苍狼。您好啊,原体——你们看见名字很长的格里-格里斯了吗?”

“我想,还没有。”洛嘉说。“若他是个值得来的人,他迟早会来的。”

“那肯定是很好的一天,”杰克说,“我一定要再念错一次他的名字,当着面念。希望到那时候,他还能记得我是谁呢。”

他往洛嘉背后看了一眼,见到那些林立的高楼和阴暗的巢都下水道,高兴地欢呼一声:“那是我的科索尼亚!”

“那不是你的,”洛嘉温和地劝告,“那是祂的,战士。你可知自己是谁呢?”

“我们……”杰克想了想,回忆起那个陌生的名字。那个词汇似乎早早就烙印在他的记忆中。

“魂缚?不,不对,是咒缚,”他说,“我们是咒缚(The Damn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