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出书版]_分节阅读_25(1 / 2)
作品:《山神[出书版]》她心中没有一座翠绿的山,因而如浮萍野草,被浮华风流轻易吹拂而去。
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他蹲下身去,轻声问她:「你真要这个孩子?」
秀秀哽咽著点头。
「那我们结婚吧,」大河说,「跟村里人说,孩子是我的。」
秀秀大睁著眼睛看著他,「你……你对我……」
大河轻轻用指腹揩去她的眼泪,「我只当你是妹妹,以後你遇到一个想嫁的好人,要带著孩子跟他走,或者将孩子留给我,都可以。」
「可是你自己呢?」秀秀问他,「你以後跟谁……」
大河摇了摇头,尽是沉默。
他的心留在那片翠绿的竹林里、林中轻轻的风,和雀鸟的叫声,终他一生,不愿离去。
春节时大河与秀秀一起背著行李,挤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坐巴士、走山路,千辛万苦地踏著星夜回了村,第一件事,是跟双方家长通报秀秀的大肚子,并且需要在大肚子彻底凸显出来之前结婚。
秀秀她妈倒没说什麽,大河他三舅关起门把大河给揍了一顿,十几年来第一顿揍,老人家思想传统保守傻瓜!你等结完婚再乱来不行啊?!
大河闷著头挨揍,挨完了以後依旧一声不吭,只回了自己房间,在弟妹的围观下默默从行李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出门上山。
山路不黑,仍是他熟悉的那些曲折与坎坷,但他走得跌跌撞撞。或许是三舅那扫帚有几下打在了他小腿的缘故。
他跌撞著走到了山神庙前,直接走向那块大石头,他抱著那个装了糖的包裹,恍惚之间都忘记摆在祭坛上,直接一矮身,滚落在石头上,揣著那糖果蜷起来睡著了。
他那样累,睡得那样沉,连山神出现在他身边、坐在他身边、轻轻把他的头托起搁在自己腿上,都没有察觉。
大山的神灵用宽大的袍子覆住他的身体,弯下腰好奇地撩起他怀里包裹的一角,想看看里面有什麽,只看到了一些塑胶包装。
山神偏著头,袍子在大河胸口温柔地滑过,他摸上他睡梦中紧皱著的、粗硬的眉宇,轻轻地抚平。
「傻瓜,」神仙轻声唤道,「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