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托尼坐到最中心的位置上，台下亮起的闪光灯在这一瞬间多得几乎能闪瞎人的眼睛，他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抬手取下了墨镜。

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带着清晰可见的血丝，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变得憔悴软弱，反而让人撞进这个目光里时，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想起来，托尼·斯塔克在成为钢铁侠之前，曾经是一个贩卖军火的企业掌控者，他经历过的事情，是在场大部分记者以及网上正在看直播的网民们所无法想象的，他并不是一个懦弱地只能任人欺凌的家伙。

发布会现场的气氛冷却了一点，然而身为记者的那种想要追寻新闻真相或是爆点的职业素养让他们在渐渐缓和下来后，又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

某时报的一名美女记者举起手来，她原本以为托尼会立刻让她起来提问，谁知道台上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开口，这难免让这名记者有些尴尬和羞恼，直到坐在托尼旁边的佩珀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开口，她才站了起来。

职业准则让女记者咽下了自己的恼怒，她面上带着职业笑容，“请问您对于之前的直播事件中，当事者的指控是什么样的想法。”

“想法？”托尼看向她，他嘴里重复着这句话，面无表情地道，“她还未成年，一个容易受到别人蛊惑的年纪所说的话，我不觉得我需要为此有什么反应。”

“所以您是认为她所说的都是假话？”女记者眼中放出精光，她语速极快地道，“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对于她的所有说法都不认同，甚至认为这是针对您的一个阴谋？既然如此，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方面的证据能够证明呢？”

托尼沉默了几秒，然后低沉着声音道：“没有。”

佩珀担忧地看着他，她觉得托尼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注意力不怎么集中，仿佛在想着别的事情一样，但是这很危险，因为这会让他陷入记者的语言陷阱中。

她背脊挺直，端正坐着，长桌底下却在发着消息询问哈皮，乔伊去哪里了，因为这场风波也将乔伊卷了进来，正常来说他应该和托尼一样，坐着哈皮开着的车一起过来的。

结果佩珀收到的消息确实哈皮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反正等他接人的时候，就只有托尼一个人。

这让佩珀更加焦急起来，尤其是当她看着记者因为托尼说出没有证据后变得开始咄咄逼人时，她觉得这个走向十分地不妙。

xx医院，手术室外走廊长椅处，一个黑发男生孤身一人坐在这里，他垂着头，手心撑着额头，一动不动地，看起来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然而当手术室的灯从红色变成绿色时，他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医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边往外面走着，一边抬头看过去，自然发现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男生。

他看起来很年轻，因为亚裔的外貌让他看起来好像离成年还差个一两年，他的眉头紧锁，甚至都没有发现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医生将口罩取下，朝这个男生露出安抚的笑容。

“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