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哒宰烦恼的第二十一天(2 / 2)
作品:《然而哒宰又做错了什么》“我的人怎么会这么快被杀?”
琴酒质疑:“在目标高速移动且视野盲区的情况下一枪致命,训练有素到这种程度的杀手即使博多也不过五指之数,杀手背后必然有势力暗中支持,绝非无名之辈。”
言下之意:是不是你们港口mafia惹到谁,对方蓄意报复杀了他的人?
故意肯定是故意的,不会有哪个杀手闲来无事抱着枪在天台上吹半夜冷风只为了随便杀个人消遣。
动机最大嫌疑最高的毫无疑问是mimic。
奥吉尔白兰地死亡,港口mafia与黑衣组织的合作被迫推迟,他们是直接受益者。
问题是——
“谁把消息透露给了他们?”太宰治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两个组织间的合作牵扯着不少人,知道消息的人不说很多,也没有很少,至少没有少到能简单确定泄密人员的地步。
太宰治首先怀疑的是黑衣组织,他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酒厂完全是个筛子。
他们雇佣的扫地阿姨都指不定是fbi和cia派来的卧底,卧底浓度高到除劳模琴酒外全员无清流,一群同伴不是划水就是反水,边划水边反水的人也不少。
都这样了,琴酒居然好意思来质问他!
太宰治有无数个论证能和琴酒理论,随便挑他身边几瓶假酒开瓶验货,公安、fbi、cia应有尽有,嫌疑人名单一张a4纸都写不完。
唯有一点,太宰治心有芥蒂。
一枪爆头,不是红方的作风。
若是奥吉尔白兰地即将引爆威胁全市人生命的炸-弹,或是想不开开着鱼鹰直升机撞大楼,红方击毙他尚在预料之中。
只是和港口mafia合作,红方可能拦截、可能阻碍、可能中途破坏,唯独不会在最开始干脆利落地爆头,将未来发生的一切掐死在萌芽中。
太过干脆了。
肆无忌惮至极,偏偏全身而退。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太宰治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灰暗阴雨中的横滨。
一个个人名出现在他脑海中,他们近期的行为举止、活动范围、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情报一行行交织成灰色的网,笼罩五座大楼的所有人。
十二点整的烟花,同时射出的子弹,用烟花炸响的声音掩盖枪声是不错的选择,绚烂的花火分走人的注意力,成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很合理,可太宰治就是觉得怪异。
他回忆昨晚的一幕幕:
在奥吉尔白兰地死的时候,他站在夜幕之下观赏漫天烟火,掌心牵着一只柔软冰凉的手,黑发少女摊开手心试图接住坠落的星火。
再往前一些,夜市里聚拢的人大声倒计时,从“十”数到“一”,他耳畔传来轻轻的应和声:“三、二、一。”
再往前,在他抱怨今晚要回去加班的时候,她揉揉他的脑袋,安慰说不一定呢,我们看完烟火再回去。
最后,是玫瑰香气浓郁的情侣餐厅中,他不开心地说工作又增加了好讨厌,她声音轻轻地说:那可真是太糟了。
没有证据,冥冥中的直觉若隐若现地低语:
“你忘了吗?她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
她亲自见证了太宰治与琴酒的谈话,知道他们商议的每个字每个词,暗金色的眼眸纳入桌上人的表情和私语。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她?来历、过往,你知道多少?”
寥寥几语。她的过往是一团迷雾,她将信仰与誓言交付与谁,谁又追随她的脚步侍奉忠诚?
无人知晓。
耳畔的低语声逐渐远去,消散的声音如蛇尾滑过后颈,激起一阵发麻的寒意:
“昨晚,她期待的真的只有烟花吗?”
似雾的冰冷黑暗笼罩了太宰治,空荡的办公室如一只嗜人的兽张开深不见底的口,要将他吞没。
落地窗外,雨线淅淅沥沥划过玻璃,留下一道道交错的水痕。
太宰治指尖触碰玻璃刺骨的寒冷,他敛下眼,遮住眼底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