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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1 / 2)

作品:《拯救的佛修是个黑心莲

("拯救的佛修是个黑心莲");

卿伶看着传音牌,

久久没有说话。

宁昭显然也没料到是这么个发展,她笑出声来:“哈哈哈,你自以为为他做了这么多,

到头来这不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吗!”

“说得好听,魔界这么大块香饽饽他会不愿意?!”

卿伶不想听她的胡言乱语,

只觉得她聒噪,抬手就用鬼气堵住了她的嘴。

小金渊扒拉着石桌,

愤愤不平道:“这个狗男人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他故意的。

这个念头在卿伶的心里无比的清晰,

故妄回魔界了,

也看了自己留下的那颗佛珠。

故妄第一次给自己佛珠是在金渊神境的时候。

他说拿着这颗佛珠,

他自然就会找到她了。

原来这么早的时候,

他就在她这里留下了东西。

卿伶心情有些复杂,她一直以为故妄都是想杀了自己的,

他那些无时无刻都存在的防备心。

却没想过,那颗佛珠却是他早早就留在了自己身边的。

“你在想什么?”小金渊皱眉嘟囔,“你不会真的还要去魔缝吧?”

卿伶轻声问:“在淮城时,故妄是不是也给了你一颗佛珠。”

一提起这个,小金渊就来气。

故妄把他扔进那个洞里,还在他嘴里堵上了一颗佛珠:“是啊,还不许我松开。”

因为那是留给他找到小金渊用的。

小金渊是神木,

地下那些东西靠近不得,故妄才把他扔了进去,又留了佛珠避免找不到他。

后来卿伶自己被迫共情,

故妄原本是把她扔进去的,后来却也出现在了那幻境里面。

卿伶慢慢梳理了一遍。

故妄既然已经让自己进去了,为何他还要进去?

为何最后是让小金渊在关键时刻捏碎佛珠救自己出来,而他却不见了踪影。

小金渊是他留下来救自己的后路。

明明说着让自己自生自灭,

其实他一直都在保护自己。

用凝魂铃稳固她的魂魄,在汀幽泽被幻灵蛇咬了后还替她找回场子,让蛇也咬了古雨嫣。

甚至还记得她怕水。

明明她只是在第一次被他拖入洗灵池时,堵了一口气,他居然能记那么久。

卿伶微微叹了口气。

她看了眼瞪着眼睛眼冒虚汗的宁昭:“要杀要剐,也要看他。”

小金渊:“你……”

卿伶起身:“去魔缝。”

这么想着,卿伶突然觉得,自己比起故妄来说,有些无情。

在故妄眼里她是一个陌生人,却得到了他那么多的关注,而在自己眼里,她只在用剧本里的那些背景去了解他。

卿伶怔了下:但任务者,不应该都是这样吗。

此时的魔缝。

与在空中看到的不同,真正魔缝周围,除了海临渊的巨浪,其他地方都是被玄冰冻住的,但往下一看,玄冰之下却是沸腾的岩浆,以及喧嚣的魔物的声音。

而外面冰天雪地中,站了几个人。

故妄显然地站在魔缝口,垂眸看着底下的魔物,唇边的笑一直都没低下去过。

他身旁站着的是青左。

宁佻带着库弥站在不远处,愣是不敢上前。

宁佻这些年一直都闭门不出待在魔界,除了宁昭,没谁知道上一次魔缝里发生了什么。

就连要将故妄拽进魔缝里是为了要吞噬他这种原因,也只有宁昭和自己知道。

但就在他们准备去无尘山时,故妄却自己出现在了魔宫外。

这个人大摇大摆又明目张胆,来去自如得像是这里才是他的地盘一般。

故妄却只是轻笑了一声,缓缓道:“想去找我?”

他的眸色红得似血,狂妄又嚣张:“宁佻,你觉得就凭你,能吞了我吗?”

宁佻双目微瞪,至今都不知道故妄是如何知道的。而真正让他觉得恐惧的,是那瞬间故妄身上那股迫人的魔气。

竟是压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故妄明明还未入魔道,却能将魔气运用得如此自如,甚至,超过了自己。

宁佻发展,事情好像并不是自己策划的那样。

而下一瞬,故妄又唤了一声:“青左。”

青左便就走过去,站在他的身旁。

宁佻怒了:“青左!”

青左明明就是他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了,竟然也是被故妄收买了?可他的灵魂不是献给自己了吗?

故妄笑道:“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走到你身边的这些路,都是我铺地啊。”

宁佻又惊又怒:“那时候你才…”

“七岁?”故妄歪着头接下了他的话,“是啊,七岁,七岁就能将你们玩的团团转,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放屁!”宁佻说,“那你为何还能被抓进三界山!”

“这个啊。”故妄说,“你们真以为那破链子将我捆住了么?”

“一堆废铁罢了。”

他顿了顿,轻嗤:“若不是她,此时的魔宫怕早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此时再看故妄,宁佻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这个小畜生,谁知道自己竟然是被他带来魔缝的。

这根本跟他安排的不一样!

林鄞之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一来就奔着故妄去了,自然也听到了故妄对传音牌说的话。

“你在激她?”

故妄没有回答。

林鄞之直接抬剑挡在了故妄的面前,声音寒冷刺骨:“你在打什么算盘?”

故妄低笑起来,转过身轻轻弹开林鄞之的剑,朝他走近,轻描淡写道:“自然是想你进去也尝尝这魔缝的滋味儿。”

林鄞之皱起了眉。

“与万魔撕杀,一点一点被吞没。”故妄笑着说,“你不该也体验一下吗?”

“凭什么?”故妄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林鄞之的衣领,阴冷道,“凭什么你就是那个幸运儿,而我就要被遗弃在这里。”

林鄞之脸色难得暗了下来,他皱着眉:“抱歉,这非我本意。”

“抱歉?”

故妄顿了顿,突然想起来小鬼主似乎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她要道歉,却不会原谅,因为造成的后果已经发生了。

那些指尖的距离,也不会再恢复原样,可明明也只剩下那么一点可怜的缝隙。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更为可怖。

“晚了。”故妄冷笑,“我从不需要抱歉。”

卿伶来时,正好看到故妄在魔缝外同林鄞之打得不可开交。

这个剧情不是没有林鄞之什么事吗?

不对,林鄞之既然知道故妄会因为掉进魔缝入魔,就必不可能让他进去。

但书壹呢?他不是一直跟着林鄞之的吗?

“你清醒一点!”林鄞之一剑挡住了故妄的攻势,“阿……卿伶明明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提到卿伶的名字,故妄神色更深:“你闭嘴。”

不远的剑影和佛光交替,明明是故妄同宁佻的剧情,硬是被他们弄成了两个主角的场子。

两人都是重生回来的。

实力早就不比从前,除了在淮城,卿伶还是头一次看到故妄和林鄞之打得这么天地无光。

周围的人根本靠近不得。

卿伶看了眼一旁的宁佻,发现他们远远地站着,竟然一点也不敢上前,其实也猜到一些原因。

故妄上一世就是魔主了,宁佻此时又是个半废人,自然玩不过他的。

但魔主的万年之劫就要到了,他马上就要进入魔缝,看他那眼神,这时候怕是在观望找机会。

但不知为何,故妄却将他好好地留在了这里。

卿伶沉了沉心绪,走上前。

指尖的鬼气缠绕起来,朝着魔主的方向袭去。

宁佻第一时间察觉了不对,库弥立刻挡在了他面前:“鬼主?”

卿伶没有回答,也没那么多时间同他们废话,鬼气化作一条黑色的鞭子,直接将库弥抽到了一边。

随后鬼气又缠着宁佻而去。

宁佻黑下脸,立刻召动了周围的魔气,他脖子上的魔纹浮现,声音沙哑:“鬼主,你未免太大胆了了些,这里可是魔界。”

卿伶哪管什么魔界。

宁佻看了眼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见卿伶孤身一人,直接就朝着卿伶冲了过来。

但卿伶还没动手,就见一颗佛珠直接穿过了她,打中了她对面的宁佻。

一个红色的身影越过了她,挡在了她面前。

卿伶发现,此时的故妄身上那股魔气压都压不住,她抿了抿唇:“故妄。”

故妄转过头,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卿伶,没有生气,反而很平和似的,他微微扬唇:“你来了。”

卿伶点了下头。

宁佻都不知道故妄怎么会这么关注这里的动静,就连林鄞之这时候都是在盯着他,看样子两人现在的共同目标就是自己,根本就不是方才那打得难舍难分的模样。

“故妄!”他忍无可忍,“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故妄有些不耐,他看了卿伶一眼,似乎是有话想说,但还是先转头,对宁佻道:“来帮你一把而已,你急什么。”

他抬起手,一颗颗佛珠散发着金光打在了宁佻身上,故妄声音却很淡:“你的时辰还没到,别慌。”

故妄不同于卿伶。

他的魔气能直接压制住宁佻,宁佻瞬间就吐出了一口血,单膝跪在地上。

故妄依旧漫不经心似的:“还想动她?”

他确实已经很强了。

卿伶不理解的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的故妄却依旧会落在魔族手里,还会受伤,明明他连宁佻都不怕了。

故妄回过头时,卿伶还在出神。

他挑了下眉:“阿伶。”

卿伶收了心,平静地看着他:“既然这样,为什么以前你还会在他们手里受伤?”

故妄顿了顿,笑着:“你现在关心这个?”

“那我应该关心什么?”

故妄没有再理会他身后的宁佻,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过。

他眼里看到的,只有此时的卿伶。

她终究还是来了,故妄居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故妄弯唇朝她走近:“关心你来了以后我会做什么。”

“阿伶,你终归是来了,你还是挂着我的。”他慢条斯地擦拭着自己沾血的佛珠,笑着温柔地问,“以后还要跟着我吗?”

不提她的离开,也不提其他。

他走到了卿伶面前,目光锁着她,想要一个答案。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在问什么。

卿伶觉得,他看似在把选择权交给自己,但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片刻后,她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不了。”

故妄笑意未收,像是没听清似的,又轻声问:“你说什么?”

卿伶指尖微动,一字一句,缓缓地说:“不跟了。”

四周安静了下来。

空气都仿佛要被这周围的玄冰给冻住,故妄唇边的笑意没了,他墨发微扬,眉心朱砂似血欲滴。

“不跟了…”他低声念着,念着念着又笑出了声,一直都止不住。

开始说要跟着他的是她。

现在说不跟的也是她。

只有她拿得起放得下。

故妄觉得可笑。

卿伶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刺耳,便轻声说:“跟我走吧。”

故妄笑意不止,懒声问:“去哪?”

“离开这里。”卿伶说,“我带你回无尘山。”

故妄未答,他拿起一颗佛珠,扯唇道:“这是你放在床上的那一颗。”

他轻声说:“阿伶,你知道我从没将佛珠留在谁那里过吗?”

“你当初无论到哪里都在找我,如今怎么能让我找不到?”

卿伶怔了下。

故妄一步朝她走近,低声说:“我不是让你等我?为什么要走?”

卿伶被他沉重的目光压得有些窒息,但还是平静地看了过去,一语双关:“我本该要走的。”